文|AI财经社 实习生 意威

编| 明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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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翡翠第一股”之称的东方金钰发布2019年中报。中报显示，公司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4.96亿元，同比下降77.75%；扣非净利润为-3.85亿元，同比暴跌1253.94%。其中云南兴隆实业（法人代表赵宁）2.99亿股全被冻结。业绩如此惨淡，让云南首富赵宁十分焦灼。自2016年接班父亲，成为东方金钰董事长后，2017年赵宁家族以70亿元的估值成为云南首富。但两年之后，赵宁于今年8月选择了辞职。

东方金钰8月5日发布的公告显示，赵宁申请辞职是由于“身体原因”。但年仅38岁的赵宁正值壮年，如此迫切地退位，让人不禁猜想或许跟公司留存的巨额债务有关。事实上，自2018年4月起，东方金钰的债务危机便一发不可收拾。截至今年4月18日，东方金钰与其子公司深圳东方金钰，已累计40.6亿元逾期债务未能偿还。因为担保的债务出现违约，赵宁已多次被法院列为“老赖”。

令人唏嘘的是，昔日的云南首富，如今名下已无财产。据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于2018年12月公开的一份执行裁定书显示：经查，被执行人云南兴龙实业有限公司、赵宁、赵兴龙、王瑛琰名下银行账户内无存款、无机动车登记信息，暂无财产可供执行。法院已于2018年8月9日，轮候查封了云南兴龙实业所有的位于中信银行北京京城大厦支行的玉石；于同年8月16日轮候冻结了云南兴龙实业持有的东方金钰股份有限公司6.72亿股股票。

熟悉赌石的人应该听说过一句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块原石究竟是“玉石”还是“顽石”，全凭猜测和判断。而东方金钰就是靠赵宁父亲赵兴龙赌石“赌”出来的。早在上世纪50年代，赵兴龙出生在邳州市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18岁那年，赵兴龙参军入伍。经常往返于云缅边境的他，在一次偶然机会下与翡翠结缘。随后，赵兴龙自学翡翠知识，为了了解玉石产地与质地，他频繁考察翡翠矿山，积累赌石经验。

《环球市场信息导报》曾这样描述赵兴龙：“十分精干和内敛”，“眼睛小而有神”。“我把时间都用在看石头上面，我对石头的痴迷程度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我只要看到石头可以3天3夜不吃饭。”赵兴龙对石头的着迷程度，超乎寻常。凭借对赌石的痴迷与执着，一代贫农子弟成为名震四方的“赌石大王”。有消息称，赵兴龙经手赌石的准确率可以达到80%。

靠赌石发迹后，赵兴龙于2003年创立了云南兴龙实业公司，注册资本为3.6亿元。2005年，云南兴龙实业通过与湖北多佳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多佳股份”）资产置换，实现借壳上市，主营翡翠玉石、黄金、铂金、钻石等各类珠宝。2006年，多佳股份更名为“东方金钰”，在“翡翠第一股”光环的加持下，东方金钰股价从重组前每股2.78元，隔年便最高涨至每股19.8元。2007年，赵兴龙家族首次以27亿资产荣登胡润富豪榜，成为云南首富。

2000年左右，翡翠生意是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2000年到2009年，翡翠价格平均每年涨幅约为18%，2010年后的几年涨幅甚至超过30%。像玻璃种、冰种、蛋清种这样被称为“东方钻石”的精品翡翠，涨幅更是达到100%～200%。不少业内人士认为，资源的稀缺和炒作都是翡翠价格不断上涨的因素。而带领东方金钰成为“翡翠第一股”的赵兴龙无疑是这场赌局里面的最大赢家。

但成也赌石，败也赌石。数据显示，2006年至2017年间，东方金钰合计仅售出58块原石，销售金额为5.86亿元。但赵兴龙痴迷囤石。在2004-2017年，其合计采购原石809块，账面价值45.58亿元。仅2017年，东方金钰就采购了319块翡翠原石，花费金额达25亿元。但由于原石的变现率与周转率却比较低，高额的库存最终压垮了东方金钰脆弱的现金流。

据东方金钰2019年中报显示，其存货价值累计高达90.27亿元，占公司总资产比重超过8成。其中，珠宝玉石（主要为翡翠原石、翡翠成品）为88.11亿元，其中1.23亿元作跌价准备。对此，外界有声音质疑其为何不变卖翡翠偿还债务。赵宁曾对媒体表示，自从去年公司曝出债务问题后，市场上对公司存货翡翠的出价很低，“比如本来价值5000万的货，给压价到1000万。”赵宁表示，公司一直在与买家接触，只要有合理价格就会尽快出售存货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