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哨=扯=唻=撒=侃
东北人给“说”起的外号,是东北土话“说”的另一种叫法。“哨”是东北土话“扯、撒、唻”他爹,是北京土话“侃”的表兄弟。
引子
话说早年间,生活在东北农村和小县城里的人们,在一起扯闲篇儿、瞎起腻、打哈哈凑趣的时候,都乐意听点“带色的”、“嗑碜点”的段子,大家伙好一起来过过干巴瘾。
这时,好事者就会架拢本屯子好“扯大兰、撒大皴、唻大膘、侃大山”的那老几位给大家伙哨上一段荤嗑。
如果只有“扯大兰”的在场,架拢的就会点着名架拢道,老扯啊,来吧,给大家哨两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直到哨者开扯为止。
如果哨者全部在场,那就热闹了,好挑事的就分着号的点名架拢,这边喊赵大唻,败搁那嘎达夹咕了,给大家哨一段,你今个要不整个象样的出来,那就对你不客气了,大伙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这边刚喊完,那边又开始喊号了,李大侃,败搁那装大尾巴狼了,接着哨老蒋真是老郑家给出去的吗?上次没哨完呢,大家都等着呢,快点,要不开席了。
大家伙一看,没有动蹭的,就又有人喊道,张大扯蛋,接着哨吴大舌头咋和张大帅咋磕的头;王大撒,哨一个新点的,败老拿李寡妇胡弄我们,听够了;赵大唻,哨一段你和王大娘们咋好上的。
大家伙是你架拢完一个,他再架拢下一个,只要没人应声,叫喊声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那几个“老几位”,听着大伙的架拢,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唧咕眼睛,谁也没搭腔,也设动蹭,呆那一绷,装着没听见。
这哥几个也不理他们,谁也没有要起来哨的意思,边看着大家呆那七嘴八舌瞎嗙嗙,边叼着烟袋在(崽)那吐圈玩。
李大侃抽了一大口后,在嘴里咕涌了两下,然后揍着嘴唇吐出来一个烟圈飘在了空中,烟圈随着热气的流动,边扩大边在空中飘浮着。
张大扯一看,来了兴致,也赶紧抽了一大口,也学着李大侃的样子在嘴里咕涌着,突然往外一喷,一个一扎来长的小烟棍儿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小烟棍被喷出后,奔着李大侃吐出来的烟圈就钻了进去。
周围的人一看,哄堂大笑起来,随即有人起哄道,快来看呀、快来瞧啊,张大扯草李大侃了!
正当大家在一起瞎起腻呢,那边“大劳忙”的嗷唠一嗓子,大家都败漾漾了,各坐各座,开席了、开席了。
人们这才消停了下来,一听开席了,谁也没有心思再听张大扯们来哨“唻大膘”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抡起了腮帮子,开造了起来。
“哨”是什么鬼
书接上回,文接上篇。大萧继续给友友门戏说东北土话——哨这个单音节词汇。
在引子里,人们经常提到一个叫“哨”的单音节词汇,那么,这个“哨”到底是个什么鬼。
“哨”这个单音节词汇,用东北大白话来说,就是东北人给“说”这个字起的外号,是东北土话管“说”的另一种叫法。
用一个比较形象的比喻来說“哨”同东北土话“扯、撒、唻”为父子父子关系,“哨”是“扯撤唻”哥仨的爹,有资格管它哥仨。同北京土话“侃”为表哥表弟关系,歌俩平起平坐。
东北土话“哨”和普通话“說”虽然都是说话的意思,但二者还是不一样的,是有区别的,绝不是“两个jb熬汤——一个屌味。你要不信,大萧就给您㗑扯、㗑扯。
“说”就是说话。普通话的“说”,是可以用来指所有人的说话,你说、他说、我说都可以。比如:我来说两句。
“哨”虽然也是说话,但东北土话的“哨”就不同了。只有让他人说话时才能叫“哨”,自己说的话不能自称为哨。比如:老王呀,你给大家哨两句,大家都乐意听你瞎逼呲;老王自己不能说,我来哨两句。
这是拥护啥呢?为什么不能把自己说的话叫“哨”,反而可以把别人说的话叫“哨”呢?败着急,听大萧慢慢给你“侃”。
在这里,大萧为啥用了一个“侃”,而没用“哨”呢?我们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侃”是北京的一个土话词汇,文明话是“说”的意思,老百姓话就是吹牛逼,北京人叫侃大山,侃大山者称之为侃爷,所以大萧用侃,不也成爷了吗,占个便宜。[呲牙][呲牙][呲牙]
大萧为啥没说继续给你们“哨”呢?因为大萧知道“哨”这个词儿是怎么来的,也知道他的谐音“梢”是啥东西。
“哨”字,在普通话里有鸟叫一解,公冶长说鸟叫是鸟在说话,一般的人听不懂而已。具说公冶长最终也因知鸟语而亡。
据大萧推测东北人管“说”也叫“哨”是这么来的:鸟叫=鸟语=叫哨;人说话=人语=也可叫哨。结论:东北人管特殊人群在特殊语境下的说话叫哨是根据鸟叫而来的。
今年夏天,大萧回东北老家时,曾向资深土话“专家”请教过,为啥东北人自己说的话不用哨来称呼呢?得到的答案是:哨和梢同音,在东北土话里被定格在贬意词里了。
土专家说,在东北一些农村地区,人们为了忌讳一些字眼儿,如人体或家畜牲口身上的生殖器官名称等,如果人们直接用东北土话称呼这类字眼就显得很扎耳、很粗噜,有些场合还很难直接说出口。
于是,聪明而又赋有语言天赋的东北人就给这些敏感词儿起了一些别称外号。人们用这些别称外号,不管在什么场合下,再来称呼这些敏感词儿,也就不那么显得不好张口了。
比如说人们给人和一些母的家畜牲口内个器官,就给起了一个别称小名叫“梢”,也叫“梢子”。如果说狗b,就叫狗梢子,驴b就叫驴梢子。
这样就解决了直接叫狗X、驴x太扎耳的问题了,听起来也不咋剌耳了,大家都能够接受。
只有特殊人群在特定场合说的话才能称之为哨
书接上回,文接上篇。大萧继续给你戏说东北土话——哨。
現在,我们已知道了与哨同音的另外一个东北土话词汇——“梢”的含义了。如果再用哨来称自己的说话就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梢”了。所以在东北是没有人将自己说的话叫“哨”的。
那么,又为啥可以用“哨”来指别人说的话呢?現在,大萧就正式告诉你,在东北,也不是所有的他人说的话,都可以用哨来表示的。
只有那些好扯jiba蛋的、好唻大膘的、好刹大皴的这些人在特殊语境下说的话,才能用哨来表示。而不是说这类特殊人群在所有场合说的话都可以用哨来表示。
也就是说哨的使用是分人、分场合、地点的,不是覆盖全部人群、全部场合的。比如说唻大膘的,在唻大膘时,可以用哨来表示——这大膘哨的好;如果人家正给他六舅祝寿呢,你就不能用哨来表示了——这几句祝寿嗑哨的好。你要这么说非得挨骂不可。
在人们的认知里,唻大膘也好、刹大皴也好,扯大兰也罢,哨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是荤嗑、黄嗑,就是磕碜话、埋汰话,再不就是满嘴“几巴暸调草”的啷当,这些个话被人们称为不是人嘴里喷出来的。(李*琴说东土没啥好词正是基于此而言)
前面已经介绍了,哨这个东北土词有二个词源,一个词源为鸟叫;一个词源由“梢子”这个东北土词别称演化而来。而二个词源汇聚后组成的新东土——“哨”就有了新的含义:m牲畜内个地方方出的叫唤声音。(东土:东北土话词汇)
所以,东人就给那些扯大兰的、唻大膘的、刹大皴的这些人在址、唻、刹时说的话叫——哨了。说的直白一点的话,哨就是m的那个地方发出的声音。(故尔东人自己说的话从不用哨称之。而为调侃那此好扯唻刹之人,将其说的话称之为哨,用以埋汰之)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文字为大萧原创)
下期预告:戏说东土——扯大兰、唻大膘、刹大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