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昊:别人是明星,俺们是演员。
不知道为啥,看韩国电影容易上瘾。虽然早年非常讨厌"哈韩哈日哈狗",尤其是染着黄毛一嘴"思密达"还动不动在机场耍大牌的那种,然而回望过去,出于对电影的热爱,却发现对韩国电影一直抱有好感,为此还熟知了不少韩国演技派,比如黄政民、河正宇、崔岷植、宋康昊、李政宰这些人。
就说宋康昊吧,最初在《杀人回忆》里看他,完全一副地道的农民伯伯样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我们发现再难遇到像他这样优秀的演员。韩国的演员(特指韩国电影演员)大多大器晚成,往往都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一步步成长为今天的实力派。
后来宋康昊还演过许多经典影片,特别在去年的电影《麻药王》中,由他饰演韩国上世纪70、80年代"毒枭李斗三"一角,可谓傲视群雄。我们不禁扪心自问,中国就没有这样的艺术家吗,不就是演个"坏蛋"吗?答案是肯定的,中国不仅有优秀的演员,还有几位影帝级"坏蛋专业户"。不过若论演绎"毒枭",恐怕全亚洲应当首推一人,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王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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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冰》:大多数人都为郭晓鹏而来
2001年,王志文在连续剧《黑冰》中饰演"毒枭"郭晓鹏,此外还有蒋雯丽等一大票内地实力派演员参演,无论是导演、编剧还是投资人,寄予的厚望可以说是不言自明。为了突出人物个性,尤其是"毒枭"郭晓鹏的个人魅力,当年该剧剧本尺度"过大"可谓始料未及。
首先,郭晓鹏的背景被设定成一位留洋归来的化学家,还是博士。一出场就有数以亿计的企业产值和无数精英组成的社会圈子。他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必然是童话、格言和醒世谚语。直听得群众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你说他说的不对?那不妨跟他掰扯掰扯化学元素周期表,不妨跟他讨论一下GDP和电子货币。你说他都对?可他是毒枭,从立场上从三观上,我们又不敢苟同……就这样,大家带着"有色眼镜"一路看来,直到完全被洗脑。
其次,郭晓鹏由王志文出演,台词有时候甚至假的不行,但是我们偏偏就爱看他"装模作样"比比划划,因为真的很绅士很有感染力。就拿郭晓鹏教训林小强一段来说,居然不是用枪而是击剑术,这就很有意思。说实话,换做一个专业击剑高手来演,还真就演不出这种既绅士又极富侵略性的一面。
再次,郭晓鹏带给观众的体验是全新的。以往内地影视剧都是高大上的人物作为第一主角,直到王志文的出现彻底扭转了这一局面。他虽然是毒枭,但是也是孝子,最终也正因为要见母亲一面,不惜铤而走险……从此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经验:原来坏人是可以演出高度的。
此外剧中有一幕至今令人印象深刻:当郭晓鹏和弟弟讨论杀人计划时,竟然引用了聂卫平战胜日本选手的案例。我们先不说他引用的对错与否,单单这种感觉就很新奇。也正是他的这段表演,让许多人重新研究起了聂卫平,这大概也是"棋圣"本人没有想到的吧。
二、蒋雯丽"汪静雯/鲁晓飞":对郭的感情是真的吗?
该剧除了王志文外,最大的看点莫过于蒋雯丽饰演的警方卧底汪静雯,尤其是她与郭若即若离的感情,时时刻刻在让观众纠结。说实话,她的前男友李新建与郭晓鹏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了刑警队长的身份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亮点可言,甚至他的愚蠢、任性多次将汪静雯送入险境。
即便这样,导演还是安排李队长作为正义的一方获得了胜利,恐怕主要不归功于他而要归功于卧底鲁小飞同志。其实现实来讲,在感情上鲁小飞同样也是愚蠢的。首先她没能准确把握住工作与个人情感的界限,一面钓着郭晓鹏这只大鳄,一面不断刺激着李新建敏感脆弱的神经。倒是强民说了句公道话,他对李说:"跟郭晓鹏相比,你差了去了,永远也比不了。但是有一点是他比不了的,那就是正义。"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汪静雯对郭晓鹏到底有没有感情。作为一个人来讲,一个青年才俊,又有钱又有闲,时不时还抛出一堆人生至理名言。最主要的是身边女人无数,唯独对她情有独钟,估计搁谁也招架不住。有一幕最可以证明汪静雯的心声:当厦门传来郭晓鹏自杀的消息后,李新建兴奋地告诉她时,她第一反应并不是结案的欣喜,先是震撼继而眼框里斗转星移默默藏起泪花……
她震撼的是郭晓鹏如此优秀和富有心机,怎会轻易自杀?眼泪是对他的惋惜和对朝夕相处暗生情愫一语成谶的难过。事实上,陷入情网的汪静雯除了紧张的卧底工作生活外,已然习惯和开始享受这位"毒枭"的陪伴。尤其是郭晓鹏识破她的身份后,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安危,要手下人不要开枪伤害她……即便二人只是逢场作戏,若没有真正的情感投入,怎会如此逼真?!
三、郭晓鹏到底有多可怕?
纵然郭晓鹏万般优秀,却掩盖不了他邪恶的本质。还记得王志文那一段近乎癫狂的监狱独白吗?可谓是对他复杂而又黑暗人生的一个总结,那是一段极富韵味和寓意如创世史诗一般的台词,虽然大家听得是云里雾里,但是放在铁窗之下,与华丽的辞藻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旁的狱警们更是听得不寒而栗。
郭晓鹏本可以逃过一劫,却因为要回去见母亲一面而孤注一掷。当被捕后他仍不忘向律师询问母亲的情况,在得到母亲离世的消息后,那一抹绝望而又僵硬的面孔令人心痛,本为侍母而来,母亲却先他而去……这本不该是一位孝子应得的结局,却因人性的黑暗和复杂,果报如此强烈和震撼。
大家是否还记得郭晓鹏杀掉助手陈冉这一情节?可以说,这一段集郭晓鹏平生心狠手辣之大成,将残忍"升华"至最高级。以往都是手下人做事,最后不得已自己出马。他使出平生所学,不费一枪一弹顷刻干掉对方,并且还不忘自嘲了一句:化学是最精确的科学,说几分钟就几分钟。
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这段如此残忍的画面,画外居然配上了十分抒情的音乐。画面中的郭晓鹏,一只手持蜡台,一只手拿着浓硫酸,烛光下忽明忽暗只露出半张脸,虽然斯斯文文,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来得可怕……
四、后记
《黑冰》作为一部经典神剧,依然有它的局限性,许多本该精细打磨的桥段都被"糊弄"过关,似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王志文一人的身上。比如,作为港商代表的蒋雯丽,初来乍到入住沿海五星级酒店,最后换上的却是一件老人牌睡衣。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观众却分分钟出戏,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一位如真包换的假港商。
还有,当蒋雯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给外国人打电话时,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口正宗的中式英语,估计都没过秦岭淮河。这感觉就好像连续剧《荣归》中的内地演员强行扮演香港商人一样,说的粤语广东人听不懂,内地人不爱听。
此外,当郭晓鹏在码头逃走时,蒋雯丽和其他同事列开一排、摆好pose朝他开枪一幕简直假的可以,尤其是枪筒里射出的怎么越看越像大呲花呢……倒是林小强在监狱中的表演可圈可点,比较真实。特别是预言电子货币的那一段对话,足以成为金融学科实务教学的一部分,尺度相当之大,大家有兴趣地可以找来重看。